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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逢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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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88章
      傅逢朝不悦道:“还要说对不起?”
      梁瑾微微摇头:“那你想听我说什么?”
      傅逢朝提醒他:“换句别的。”
      “我爱你,”梁瑾改了口,“傅逢朝,我爱你。”
      他被蒙着眼睛,便没有看到这三个字说出口时,身后傅逢朝眼里那一瞬间的波澜:“是你在跟我说,还是梁玦在跟我说?”
      “我就是梁玦,梁玦就是我。”梁瑾说得很坚定,要让傅逢朝相信梁玦能完完整整地回来,他自己先要笃信,他就是他,除了他这个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梁玦。
      身后人的气息渐重,良久傅逢朝在他耳边很低地笑了一声:“花言巧语。”
      梁瑾心头一松:“花言巧语你爱听吗?”
      傅逢朝勉为其难地一“嗯”:“我说了,老实点,躺下。”
      梁瑾很听话地躺下了,傅逢朝的手游走在他身上,一颗一颗将他的衬衣扣子全部解开,连同他下身长裤的扣子一起。
      被傅逢朝将长裤脱下,内裤也卷下去一条边,梁瑾按住他的手,不是很确定:“你要现在做吗?”
      “不做,”傅逢朝拨开梁瑾的手,“别总想着这档子事情。”
      梁瑾:“……那你要做什么?”
      傅逢朝不答:“别问那么多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      梁瑾有些紧张,下意识想去握傅逢朝的手,被他并不严厉但不容拒绝地再次推开。
      “别动。”
      梁瑾不敢再动了,傅逢朝一只手按在他左侧胯骨下,片刻后,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涂抹上去,让他不由瑟缩了一下。
      “不许动。”傅逢朝又一次道。
      梁瑾迟疑问:“傅逢朝,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      但傅逢朝不会回答他,只说:“有点疼,忍着点。”
      梁瑾咬住唇,很快尝到一阵刺痛感,持续不断,一下一下扎在他皮肤上,他意识到什么,声音有些发抖:“傅逢朝……”
      “疼?”
      傅逢朝的语调轻缓,手上动作没停,落在皮肤上的刺痛绵绵密密。
      梁瑾有些不安:“你轻点……”
      “我还以为你现在长本事了,这么点疼不算什么,”傅逢朝幽幽说着,“碎玻璃扎手里不疼,被你妈发疯划伤手臂不疼,我弄你几下倒是又撒娇又掉眼泪的。”
      梁瑾皱着眉,这点疼并非不能忍受,但面对的人是傅逢朝,他确实有些忍不住。
      嘴上却不肯认输:“昨夜被碎玻璃扎到的人是你。”
      下一秒他倒吸了口气,傅逢朝手上用力,针刺的感觉格外明显,这下是真疼了。
      他不敢再挑衅:“我不说了,你轻一点吧。”
      傅逢朝这才轻下,俯身在他心口印上一个吻:“忍一忍。”
      梁瑾的声音止住,因为这个吻眼睫颤了颤,在黑暗里缓缓闭起眼,不再抗拒。
      傅逢朝将他抱到卫生间的镜子前,取下了他脸上的眼罩。
      梁瑾赤脚站在地上,在眨动的视线里对上镜中傅逢朝紧盯着自己的眼睛,喉咙滚了一下:“好了吗?”
      傅逢朝贴在他身后:“你自己看看。”
      梁瑾低眼看去,他的左侧胯骨下多出了一个纹身,纯黑色的几个字母——
      fzhao.
      是傅逢朝的名字。
      刚纹出来边缘的皮肤还微微泛着红,在镜子里看着格外明显。
      梁瑾盯着看了片刻,抬手想抚摸上去,被傅逢朝制止:“别碰,小心发炎。”
      “为什么给我纹这个?”梁瑾问。
      傅逢朝欣赏着自己的作品,颇觉满意:“好看吗?”
      梁瑾点了点头,轻声说:“好看。”
      他大约知道傅逢朝的心思,在所有物上打上标记,他其实也想这么做。
      傅逢朝道:“以后再骗我你不是你,把你衣服扒光,看你还怎么说谎。”
      梁瑾:“……”好吧。
      傅逢朝抽了张纸巾,慢条斯理地擦拭刚用过的手针,一点一点擦去针尖上的颜料。
      梁瑾转过身,看着有些好奇:“你是不是之前就想这么做了?”
      傅逢朝抬眼:“你说呢?”
      梁瑾有些讪讪。
      他问出早就想问傅逢朝的问题:“你其实是不是早认出我了?”
      早在之前在大溪地度假时,傅逢朝对他的态度就已经起了变化,他一直猜测傅逢朝是什么意思,现在才几乎确定傅逢朝如果不是发现了他是梁玦,不会突然有那样的转变。
      “你想听我怎么回答?”傅逢朝不动声色问。
      梁瑾道:“想听你说实话。”
      傅逢朝轻嗤:“你的演技差得可以,要不是我一直在外面,你也骗不了我整十年,十天都没可能。”
      所以那天他才说自己从前太过信任这个人,丝毫没有怀疑他的梁玦会编造这样的谎言欺骗他。
      梁瑾张了张嘴,又无话可说了。
      傅逢朝嘲弄道:“要演你哥,就别总是用那种委屈可怜的眼神看我,莫名其妙。”
      “谁委屈可怜了,”梁瑾破罐子破摔,“我本来也不是演员。”
      傅逢朝没再理他,低眼看向那枚手针,在指间慢慢转了一圈。
      刚才帮梁瑾纹身时,不时有血渗出,他的手指微微发着颤,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不正常——昨夜覆住梁瑾的手时他其实就想看梁瑾流血,被仅存的理智制止最后将碎玻璃扎进了自己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