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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思音不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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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29章
      她侧身躲开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不远处,大喊了一声“躲开”。
      那滚烫的水在锅落地的时候还是泼了出去,她准备伸手却被烫了个正着,下意识缩回了手。
      再看向那处时,就见到言渚将那小姑娘护在怀里。
      她才松一口气,才看到言渚左臂上是一片水渍。
      陪着他在医馆上药包扎的时候,陆思音站在门前显得不耐烦。
      那大夫看着言渚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      “闹脾气,我怕她又跑了。”他笑说。
      大夫笑了笑走到门前将伤药膏交给陆思音:“去给你家夫君上药吧。”
      她瞪大了眼欲言又止,最后只能气冲冲走到言渚身前。
      他也无辜,谁知道那大夫就这么想了。
      “你叫什么名字?住在哪儿啊?”
      他一直问着问题,她就偏偏不答,面对着他赤裸的臂膀也没什么难堪,淡然上着药。
      “你平日看男人臂膀多吗?”他突然挑眉问。
      她十二岁就在军营里窜,自然见得多。
      只看一言不发的人突然一笑:“是啊,看得多,你这胳膊也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      明知她是报复,他也不生气,只一直笑着看她。
      她生气的时候,虽总是闷着,面上却会泛红,宜喜宜嗔,让人忍不住近观。
      “我是来寻我家小姐的。”
      门外突然传来绿英的声音,是她方才让药童回府报信,现下是绿英来了。
      她起身就要走,却被他猛地拉手臂跌坐下来,手自然就搭上了他半裸的肩。
      四目相对时她心又一紧,把着他肩的掌心像是被灼伤一般,而面前的人双眼全是笑意:“还没说你的名字。”
      有那么一刻,她看着他的眼睛,鬼使神差就想把名字说出来了。绿英的声音再响起,她才警觉起来。
      “滚。”
      她踩了他一脚便逃了,绿英也不知道她怎么了,只得立马跟上。
      回府的时候她们撞见大堂里有人在说话,陆思音什么也不管就回了房间。
      趴在床上的时候,问着被褥里的些微香气,温热的唇似乎还是还贴在她脸上,她脸一红,恼得在床上翻腾起来。
      她早上起身就见陆夫人一脸难看,心里咯噔着,小心翼翼坐到他们身边用膳,怕自己昨夜的事被他们知道。
      不过她很快明白,出事的是陆执礼。
      那一夜他跟林筱在人群攒动处闹了个大动静,过路的也有认识林筱的人,以为是这男子纠缠她,当即上前抓着陆执礼要上公堂,还把林辅生都找来了。
      结果昨夜陆执礼是被林辅生抓着回了肃远侯府,怎么解释也说不清。
      “你倒是说清楚啊。”他很少发脾气,是真的急了才会重了语气跟林筱这样说话。
      谁知道面前的人退到林辅生身后,低着头扭捏着,语气却委屈:“你……你要我说什么啊?”
      这下就更说不清楚了。
      陆铭倒是不信这事是陆执礼的错,陆夫人起初也存有疑虑,后来跟林筱说了几番话,倒喜欢这女子得很,带着就开始数落陆执礼。
      陆铭见状也只能拍他肩膀叹说:“认命。”
      “你没惹事吧。”陆夫人用膳的时候幽幽对陆思音这么一说,陆思音差点噎住,慌忙摇了摇头。
      等到要去觐见皇帝的时候,她想了半天法子要怎么遮住自己的相貌,得知端王称病不去赴宴之后终于松了口气。
      到了春日里,皇帝也不愿拘束着,在后山找了处地方,一众官员皇子都在此处,吟诗作画的有,在那儿练箭比试的也不少。
      “这里面有看得上眼的吗?”陆铭突然对陆思音说。
      她愣了半刻,莫名有些脸热,而后摇了摇头。
      这个没有他高,那个骑马不如他,那个……
      她突然止住了思绪,不敢再想。
      “嗯,我也觉得他们不成,”陆铭摸了摸她的头笑说,“陛下还特意让你娘看看那几个皇子,我说他们家的人都跟陛下似的太磨叽,挑不出个好的来。今天一看果然,说话都弯弯绕绕的,烦人。”
      那个人,也不磨叽啊……
      她回神,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他时,瘪着嘴靠在陆铭肩上:“阿爹,我不想留在京城。”
      若是要成亲,是一定要留在这儿的,她现下还不想离开延吴。现下的情势她也不是不懂,总归让宗室娶她,陛下才更能安心。
      “好,我们家阿音才不留在这儿。”他也笑着去摸她的头。
      不知是谁叫嚷着让她去射箭试试,皇帝也这样说着逗趣,她就不能拒绝,陆铭点点头,也放她过去。
      只是身上穿得太厚重,稍拉开步子都觉得难受,这肩部也拉扯不开。
      就在她难受的时候,身后突然有人靠近,那人托起了她拿着弓把的手,另一只手托住她右手将弓弦也拉开一些。
      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“端王来了”,背上就出了一层汗。
      “专心点。”他在她耳边轻笑。
      “你……你不是称病吗?”
      “是病了,但是想到你要来,也过来了。”他身上还有些发热,这时候她才听出他声音里的几分虚弱。
      他那日问了那药童是去哪里报信,自然就知道了她的身份。
      从前见她总是粉黛薄施,今日倒是细细描画了,面容的几分青涩都化作妩媚,他见她睫毛颤抖着又笑了出来。